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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九九——努力的九九酱

【酒茨】山有木兮 人类吞X人鱼茨 古代设定

【世说长生不熄 巍峨殿阙 孤烛流离】

“茨木啊。”

那白发的少年听到了呼唤,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人鱼可以活很久吗?”茨木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酒吞把纸笔递到鎏金的浴缸里茨木专用小桌里,茨木执笔慢慢写下:“想活很久,就可以很久。”

酒吞曾经看过茨木的画作,大概是深海里的景象,浅浅的墨涂了几层,而琼楼玉宇,神霄绛殿,有隐隐约约的烛火和飘飘渺渺的的歌声。茨木坐在这高楼的楼顶,纤长的手指微拢,捧在手心里的,是一线光。

茨木有的时候会看着那副画出神,他以为茨木是想家了。

被捉住当做贡品献上来的时候,才是三四岁的样子,如今他们都年满十五,茨木,还在想着他的海洋吗?

 

【向来难测人心 花开一季 碾作尘泥】

像每一个注定荣登大宝皇子,酒吞的功课繁复且艰涩。他愈年长,时间便越少。茨木一个人等在他的寝殿里,无聊地天天拍水花玩儿。酒吞叫人拿了诗书给他看,有时候也请乐师来,弹琴给他听。

他没想到茨木很快就会弹了,鲛人仿若天生便有着轻易驾驭所有乐器的能力,没过多久,乐师便都不能够教他了。有天酒吞好不容易抽出空来,茨木趴在自己的小桌上睡着了,他细细一看,一笔一划,大半本诗都被注上了工尺(che 三声)谱。

只可惜他不能歌唱,从古至今所有的诗书都说,鲛人善歌,只是茨木被抓住的时候便被毒哑,再也没说过话。在大人眼里,一个玩物,谁会在乎玩物会不会说话呢?只要好摆布,难道不就好了?

可是酒吞觉得那有些残酷,因为若是他被抓进深海,想必茨木也不会挖掉他的眼睛。

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也是那么骄傲的鲛人,生生就被人推进了泥里去,说不得,喊不得,最后自己好不容易释怀,还要被人问:“你怎么就唱不了歌呢?”

下手的人从来看不见自己的残忍,说着流言的人也不甚在意,只有酒吞见过茨木在深夜里一颗一颗流下的明珠。

 

【从歧途误入迷局 到尽处真相浮起】

茨木在几年后终于成年了。成年后的茨木也很好看,只是少了些稚气,眉眼稍稍带了些英朗,笑时有如御花园里三年才开的的那株黑紫色的牡丹。真真当得上是天资国色。

酒吞领着他上街一遭。被撞了几次,收到无数手帕。刚成年的小鲛人迷糊着问他,眼睛里好像在说:“你们人类都这么热情的吗?”

酒吞有点儿气又有点儿想笑了。

但从那时候开始,他才慢慢发现,身边的茨木,光芒已经隐隐散发出来了。酒吞跟茨木讲,那些女子是怎么回事,喜欢又是怎么回事,看着茨木突然迷茫的眼睛,突然又有几分期待了。

然而茨木落笔:不知为何我觉得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喜欢什么人了。酒吞默然,又问道:“为什么?”

茨木指指自己房间里的画卷,又埋头写到:自小我就会做一个梦,梦里我一个人坐在王城里最高的那座城楼上,手里捧着渡魂灯,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我觉得我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自己等不到了。

 

【才惊觉谜底竟然 是自己】

像是与谁赌气一般,皇子很快大婚了。

娶的是公卿家的小姐,那女孩儿站在他面前,骨肉匀亭,一曲歌舞嗓音清冽,至高声处,像是要唱破云天。她看了茨木的曲谱,简直如获至宝。同是音痴人,选了几首成曲,唱出来就是一等一的好听。茨木有时候与她伴奏,甚至还会露出几分笑意。

毕竟是知音人。

酒吞其实很在乎她,茨木知道,有时候她开口唱歌,酒吞的目光就会变得很悠远,像是包容了一个世界。可是她说,酒吞对她好,在乎她,可是他心里有个等不到人,她也清楚。

茨木其实有时候很想问问,得了酒吞喜欢的这个人是谁,可是他不会说话,便将这些问题塞进肚子里,又在纸上写下,那你呢?

女子的目光也如酒吞般悠远:“亦是如此。”

她这样说道。

 

【从碧落黄泉寻觅 到末路抉择瞬息执手相依 最难期许】

茨木决定离开了,他想回到大海。那辽阔的海洋,是他久未谋面的故乡。他想去追寻,也有很多话想问。海洋像母亲一样包容了他,直到他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盏渡魂灯,也终于登上了王城楼殿的至高处。

我在等谁?谁又在等我?我们之间会有怎样的故事,还是这些应该都如自己的旧梦,未曾抓住过?

我是应该抓着这旧梦不放,还是应该勇敢地去找属于自己的海洋?

你会来吗?还是早已经不再等了?

茨木望着自己的那盏渡魂灯,烛火明灭,斑斑驳驳。他看不见自己的心,正如他也看不清自己的影子。鲛人命格由天定,那微弱的烛火,早就镌刻下自己这一生的颠沛和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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