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茨】红玫瑰
BE短文 一发完
大过年的本来想发糖
结果这个故事的轮廓
一直在我的梦里
不是它有毒就是我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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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是满地血红。
那遥远的宫殿外种植着大片大片的血色玫瑰。
殿内，是鲜红的血液。
那嘴角带着笑容的妖怪身着铠甲，一头白发散落下来，沾了星星点点的血液。
他的笑容很安详。
他的手里握着一枝红玫瑰。
不，那原本是白色的玫瑰。
它的染料是血液。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 再无动于衷】
“茨木。”
“酒吞大人莫不是眼花了，妾身是平安京郊枫叶林里的鬼女红叶。”白衣女鬼眉眼低垂，温顺的很。
“茨木！”红发大妖却是有些恼了。“不要与我开这样的玩笑！”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这样不好吗？妾身红叶，忘却前尘，只爱你一个人。”
“咳、咳、”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之后发出的低沉的不适的声音。
“我想要的还有很多。”
“请君自取。”
【红是朱砂痣烙印心口 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疼。很疼。
最疼的是他在喊红叶的名字。
于是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这是我的挚友鲜血的味道。
这是我应得的奖赏。
想到这里，白发大妖笑的一脸春风得意。
他最后还是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像一个孩子沉睡在二月似剪刀的春风里。
【时间美化那仅有的悸动 也磨平激动】
想要爱情。
就得牺牲自己的尊严，扮演一只并不优秀的女鬼。
是很公平的等价交换。
“感情怎么能等价交换呢，感情根本不是筹码，也不能送上赌桌。”这是那个鬼女说的。
那只大妖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我赢了呢。
我和挚友，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
这样很好。
这是我真正想要的吗？
值得吗？
值得…吗？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 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红叶…..”
“我在。”
“红叶……”
“我在。”
“红……”
“我在。”
我就是红叶，红叶就是我。
白发妖怪这样想着。
他只需要我一个人。
只是心里的荒草开始疯长，越长越高，直至淹没了庭院。
【说来实在嘲讽 我不太懂 偏渴望你懂】
什么是感情。
我不知道。
我也不需要知道。白发妖怪这样想着。
这对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对的。只是我说不出。
若是他懂的话，若是他懂的话，
若是他……懂的话……
他就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呢？
算了，那不重要。
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
【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 过度使用 不痒不痛】
为什么明明靠在他身边，还是感觉很孤单？
我不是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吗。
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她的话，他一定会更温柔的吧。
值得吗？那个问题始终盘桓在白发大妖的心里。
值得吗？
真的……值得吗?
【烂熟透红空洞了的瞳孔 终于掏空 终于有始无终】
“茨木，不要再骗自己了。”红发妖怪这样说道。
“你很好，但你不是她。”
“我不懂。为什么？”那声音微微颤抖，脸上却带着惯有的顺从和温柔。
“红玫瑰与白玫瑰怎么能一样呢？对不起，我努力过了。但是，你和她……”那背着酒葫芦的大妖微微蹙起了眉。
“别说了。”那话语被粗暴地打断在舌尖。
“茨木……我……”
“别叫我茨木。”不耐烦地接上一句，“她在晴明那里，你可以去找她了。”
红发妖怪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鬼王大人。”
“红叶……我……”
“你总是喜欢那些得不到的东西。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最想要的东西，永远不会是你得不到的。”
“怎么这样说。”红发妖怪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与他一样，求之不得。”
【玫瑰的红 容易受伤的梦】
那宫殿外，被人亲手种上了密密麻麻的红玫瑰。
那妖怪在自己室内种了一株白色的。
“就当一个梦吧，就忘了他。”白发大妖喃喃自语道。
“玫瑰多了，就不美了。感情多了，就显得不值钱。”
“我是红玫瑰，就不该肖想属于白玫瑰的东西。”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又落空】
妖怪与人不同。
体貌发肤，不过是流层表象。
只要一滴精血，就能幻化成另一个妖鬼的样子。
茨木就是用自己的右手交换了红叶的精血。
“我需要你的力量洗去我的鬼气，我想成为晴明大人的式神。”
“好，我们交换。”
“但你记住，感情根本不是筹码，也不能送上赌桌。”
那日她说的话，我好像有些懂了。
我以为我得到的，我从来都没得到过。
“酒吞童子！就算身为鬼王又如何？！交出你的命来！”
震天的呼声从山下围了上来。
辉煌的鬼王殿里，那红发妖怪纹丝不动，像是毫无波澜，一晃神，他竟是笑了。
“你想要我的性命，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保我全尸。让我自己在这宫殿里安静结束。”
“凭什么答应你？大江山退治这一役，我已经胜了。”
“何必多添死伤？不过是等价交换，这很公平。”
领头的将军考虑了些许时间，轻松答道：“好。”
【是否说爱都太过沉重 过度使用 不痒不痛】
感情是经不起消耗的。
爱会慢慢褪色成喜欢。
后来连喜欢也没有了。
原来我对你不是爱情。
爱情从来不会问值不值得。
生无可恋，死即解脱。
只是这幻形术，在我死后就会消散。
不如送你平安，做告别礼物。
【烧得火红 蛇行缠绕心中 终于冷冻 终于有始无终】
“茨、茨木、为什么？”红发妖怪的声音
“你不用愧疚，我不爱你了。”
“茨木，我、我……”
而那只白发妖怪熟睡地很安详。
或许还有很多话可以说。
但他再也听不见了。
【玫瑰的红 伤口绽放的梦】
“他只给我留下一株鲜血染红的白玫瑰。”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怅然若失的妖怪喃喃自语。
“他的意思是，他才是白玫瑰。”
缓缓走过来的鬼女姿态袅娜，依稀可见当年妩媚的模样。
“什么？”轮到红发妖怪不解了。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舞？”
“或者，你只是喜欢那日月光下的舞者？”
“这有什么区别？”
“那日跳舞的是茨木。”
那妖怪明显慌了，“不，我不信，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不是扮女装扮了那么久，你不是也没认出来吗？他想变成我的样子，是因为他觉得你喜欢我的样子。”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再落空】
“我有点懂你说的话了。”
“现在我最想要的，是我曾经握紧在手中的。”
“不，你从来没有握紧过。你把他耗干了。”
万人之上的鬼王回头想看看鬼女此时的表情，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那姗姗离去的背影，突然像极了一个人温顺的样子。
“茨木......”他试着呼唤。他以为他还可以得到应答。但是并没有。
他忍不住哭了。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茨木睁开眼睛。
头略疼。
又做了一个梦呢。
最近总是做奇怪的梦。
今日花店里也有人订了玫瑰。
是红色的。
茨木抱着花束到了约定的地点。
那客人和梦里的妖怪好像。
他交了花束，拿上钱，骑上了电动车，一骑绝尘而去。
红发的人看了他很久。
他心里想着，那个送我玫瑰的人，我或许是很熟悉的。
我与他之前，也许发生过很多故事。
我好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毕竟终究是错过了。